这是一部需要时间沉淀去理解的电影;以10年之后的眼光来看,它没有复杂的故事架构,不强调打斗的精彩度,但是却很“干净”。从画面到人物到对白,干净不拖沓。
主角4人,李慕白,俞秀莲,玉娇龙,王小虎。主线两条,李慕白寻找碧眼狐狸报弑师之仇——这是明线;暗线则是寻找内心的那个自己,寻求一种由内及外的自我解脱。
李慕白从开头就想归隐,待替师父报仇之后便想和俞秀莲一起远走,不问江湖恩怨。他把自己的青冥剑交给贝勒爷,用意与“金盆洗手”相近,放下手中之剑,其实意在放下心中执念,正如片中所言,放开手便拥有整个世界。李慕白想收手,因为他想去寻找内心的自我,拜托周围的纠缠和纷扰,一心修炼自己的性情。
俞秀莲是李慕白的红颜知己,两人虽心意相通却受制于礼数,不能在一起。虽然二人都已明确心事,却一直无法捅破最后的那一层薄纸。直到最后当李慕白行将魂散之际,他终于有机会对俞秀莲表达爱意,这表白却来得这么晚。或许如果没有这一次中了暗算,二人一生都难以启口。
他们想跟随自己的心去行事
单纯将电影理解成李慕白与玉娇龙之间的情欲纠葛我觉得没有理解李安的一贯的主张和思想,玉娇龙与其说是李慕白所要索寻的爱与欲,不如说是启发李慕白去释放追求的象征。竹林打斗那一场戏尤其引得许多讨论,行云流水的打斗充满了画面的美感,葱葱郁郁的浓绿色增添了不少情欲的味道。这场戏当然是充满了性暗示的场景,无法否认;但是否就是李慕白与玉娇龙的“神交”和性挑逗过程呢,我觉得至少从整体立意来讲,不是这样的。 用大家都用到泛滥的弗洛伊德的理论来讲,玉娇龙是本我,李慕白是超我,本我是头脱缰的野马,而超我试图去驯服它,李慕白是个得道的大侠,所以象征超我异常强大,实力性地压倒本我。其中有玉娇龙异常美丽的面部特写,这是为了展现出被我们这些文明人压抑的欲望是原始的而具有纯真美的。
有人提出质疑说,如果玉娇龙只是一个象征,是李慕白的另一面,那玉娇龙与罗小虎的感情如何解释,我觉得很奇怪,电影艺术又不是完全的符号学,拍电影不是简单将象征意象拼接的工作,欣赏分析电影也不是机械分割识别的游戏
少年不识愁滋味,说得是小的时候(大概初中)第一次看《卧虎藏龙》。直观的观影体会是周杨令人出戏的蹩脚普通话,和一种看神仙打架的既视感,却未能读懂电影中人物的感情,不晓得玉娇龙最后的纵身一跃是为了什么。我以为这大抵是因为《卧虎藏龙》是李安导演拍给西方的作品,情感的表达方式过于西式,所以和自己心中预设的东方武侠世界不太吻合吧。
如今回看,发现我在年少无知中竟也撞对了些答案。这的确是一个很西式很现代的故事,而现在的自己则更有能力走进故事中人物的内心。有两个观影后的疑问暂且写在这里,希望完笔时可以试着作答。
1. 李慕白和俞秀莲相约在北京见面,俞秀莲说:“你来,我就等你。”李慕白的回答颇为模糊:“也许吧。”而当李慕白真的来到北京时,俞秀莲起初还以为李慕白是因剑而来,而李慕白略显尴尬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讲好了嘛……”所以,那个“也许吧”其实是“一定”的意思吗?
2. 李慕白这么执着的想成为玉娇龙的师父,原因何在?用玉娇龙的话说,他到底要剑还是要人?
李慕白,侠之大者,江湖上唯一配使青龙剑的人
卧虎藏龙好,是因为李安的电影技法与其对待江湖对待武侠的态度:其实江湖里的人与我们
所有人是一样的,爱恨情仇并不因他们有了江湖作为生活背景就有什么质的不同。玉娇龙同
样会为情所困,会因不识江湖规则而处处碰壁,遭人追杀。李慕白这样的武当派掌门人同样
会在情义之间不敢取舍。
李安讲的是俗世的故事,用的是江湖的语言。他为什么选取王度庐的小说作为故事的原本,
看过王度庐的作品就能有答案,他的作品是所有武侠小说家中最有烟火气的,人物可爱真实
,拥有现实人物的精神世界,而金庸的作品,说实话,没有一本我可以卒读,王朔说得很好
,金庸的人物引不起任何关于现实人群的联想。
卧虎藏龙无论是谈纯粹的电影技法,品质,还是其表达的思想,我觉得都属上品
【卧虎藏龙】愿你我有爱为马,剑走天涯|从玉娇龙到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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