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我拍摄《合法副本》的是朱丽叶·比诺什回应我讲给她听的故事时的强度和热情,她眼中的反应,头部不由自主地运动。”——《樱桃的滋味,阿巴斯谈电影》
坦白说,这篇影评并不好写。
一开始,我总想将本片肢解,仔细研究它的各个“残肢”,随后再将它们拼接在一起,突出一个特定的主题。但是,反复尝试之后,我发现《合法副本》并不能套用此法,因为它是一个“球状物”,肢解对它毫无用处。
经典叙事结构的电影基本都会先抛出一个观点,然后通过叙事来努力论证,最后总结并突出这个观点
何苦呢?都是中老年人了,女主想打炮还是想谈恋爱能不能直接点儿!搞这么半天,说的对话还特无聊,什么柏树上千年了最应该进艺术博物馆?哪颗柏树上万年了也不会进艺术品市场啊!干嘛要进呢?还是在说成功呗,作品必须要进博物馆,电影必须要获奖巴拉巴拉这类主流观念。女方听着也特认同,特欣赏这位产生了性趣的作家老头儿。
咖啡店老太误会他们是夫妻,还特羡慕女方的这位老公还能周日和她一块喝咖啡,然后他们就演起来夫妻了,omg,这是Windows98操作系统在宣告复活了吗!为了点题而点题的剧情走向
趴在茶几上吃着晚饭看完正片之后,我又很乖地看了长长的花絮。
比娜什在访谈里讲得真好,她说:
好电影不在于它把什么说清楚了,把什么表现出来了,也不在于它怎么善于运用戏剧悬念牵着观众的鼻子走。
一部好电影,是中间有那么几个瞬间,点中了你的某种感受、暗合了你的心事。
电影是要留有未解的问题。
What you understand in a film belongs to yourself. And what you understand sometimes is beyond your comprehension. Because I think a film has to come close to your skin; it has to transform you without you almost noticing it. It comes with a silence; it comes with a way of hearing, a tune of the voice, a gesture, that is beyond comprehension; that is beyond mental capacity.
新书发布会,男与女的相遇,话痨……很有before sunset的感觉,甚至在结尾的时候我仔细听教堂的钟声,猜想这个英国男人是走还是留?是不是一旦触碰就灰飞烟灭?
很好,黄昏时刻,蜜月度假酒店的小窗外,安静的屋顶……电影结束了,可能故事才刚刚开始。
很久没有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五分电影了,叙事那么流畅自然,话题又那么令人深陷,很想把这样的电影叫做“散步电影”。想像一下吧,和一个喜爱的人,没有目的地走着,聊着完全不肯松懈让步的话题,对,我们都不要相互谦让,不要为了貌似争吵感到羞耻,把真正的自己解放出来,不是为了哄哄对方开心而已。我甚至跟着他们很享受这种节奏,心中怦怦。
我很崇拜导演对这部电影结构的把握,前半部分看起来完全是谈论艺术原作和复制品的问题,直到咖啡店那一幕waitress的误会才将故事忽然转折,这对才认识的男女变成了结婚15年面临中年危机的已婚夫妇的复制品,他们心照不宣地在伪作的身份中释放着原作的情绪。
看前半部分,我很势力,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对这类话题太熟悉了
真品與贗品,原創與複製的話題,早就是反反復複談論的話題。
作家男寫了本討論原創與複製的書,在意大利做宣傳。
地陪女帶著作家男來到郊遠小鎮的美術館,這裡有個珍貴藝術品,可50年前才被發現其實是很久以前的贗品。
但贗品的藝術價值會因此降低嗎?
若說不會降低,因為我們同樣可以得到審美的快樂。
若說會降低,因為贗品畢竟不是真品。
可什麽是真品?作家男反問地陪女。
人們欣賞“蒙娜麗莎的微笑”時,並沒有去追究這個女孩的下落。
因為如果深究的話,蒙娜麗莎這個女孩的笑,才是所謂“真品”吧
“合法副本”不可复制的是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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