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有千百萬個城市,每個城市都有它特定的符號。
阜陽,安徽西北部城市,最著名的是阜陽編組站,五路交匯,八線引入,全國六大路網性鐵路樞紐之一。
阜陽人,流浪在外邊,回家過春節卻要指望一輛沒有執照的破大巴。
昨天在MOMA看這部片子,鄰座的是三個非英語母語的日耳曼人,他們儼然不能夠理解這部電影,因為這是中國的電影,中國的悲哀,中國的六百里。
我是帝都人,生在帝都,長在帝都,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所以客居他鄉打工者的苦與愁,我並不能很好的感同身受。
在中國,歸家六百里,算不得是很遠的距離,但要放在歐洲,恐怕早已出了國界吧。
最重要的是,歐洲怎麼可能會有“蝸居”“蟻族”這樣的族群呢?
想說說謝琴這個角色。
謝琴,阜陽人在上海,退休線上下徘徊。在上海做高齡蟻族,苦,可回了阜陽只能面對農田二畝。片中每個在上海的阜陽人都如此,都是不甘在家種地才出來混。但謝琴混上海又比他們多了一點原因,就是想要在女兒小紅的身邊。她做鐘點工,嫁上海人,並不是她的本意。他唯一真心的事情,是給小紅送餛飩和衣裳。
關於嫁上海人
四年前我在上海念书的时候,离家有839公里,火车需要坐13个小时;现在我在北京离家1534公里,坐火车需要坐20个小时。我们常常会用时间来衡量距离,甚至发明了光年这个距离量词。似乎对我们而言,回家的路有多么远已经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模糊到占用了你多少时间才能更准确的表达。毕竟,走过的路还能走回来,而丢掉的岁月却找不到真正的小偷。
到阜阳六百里,其实应该有另一个名字,阜阳人在上海。电影绝大多数的篇幅是在讲述这样一群远离家乡的人们在上海的生活状态,准确的说是生存状态。他们做小时工、当服务生、发传单、开黑车。他们要忍受这个国际大都市光鲜外衣下的阴晦,用自己孤弱的肩膀承载着一座城市带来的沉重。久而久之,也许自己都麻木了,如同谢琴在片中那般天蒙蒙亮就得起床,骑着自行车穿过外白渡桥越过黄浦江,将自己甩进几千万陌生人之中,堙没在时代滚滚的轰鸣声里。我们是被这个时代挟裹着离开家,正如纪录片《归途列车》中那个纺织女工坐在回家的轮渡上说的那样:这就是生活,没得办法。
故事架构还不错,可长可短,选择了一个最适中的节奏和人物主次关系,其实要具体展开可能会更有厚度,但是也许会是另一个面目。
虽然是出自台湾导演,不过要是在内地待了一段时间,面对最广大民众的社会问题,并不会陌生;而对这样一部影片的可能受众,其实我们也和导演一样缺乏真正植根于他们的内心冲突。所以影片从一个广为接受的家国情结为基,台面上的当下故事并不深入,但已经比较受用。
【到阜阳六百里】爸妈阜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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