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米叔叔》混杂了现实主义和超自然感、有着谜一般视听觉隐喻的影片,由和导演合作过多部作品的声音艺术家Akritchalerm Kalayanmitr担任声音设计,定居泰国的日本声音艺术家Koichi Shimizu(清水宏一)等人为影片作曲。让人昏昏欲睡或者焦虑不堪的繁杂的自然声响作为构建影片“现实主义-超自然”氛围的重要的角色一直贯穿始终,以一种前景而非背景的方式成为一个整体,同时呼应着某种“万物皆有灵魂”的神秘主义氛围。几人游走于山洞中的戏中这种氛围达到顶峰,暗涌着的隆隆低频声仿佛提供了一种的冥想的氛围,而在第二日清晨噪括的蝉鸣鸟叫中达到涅磐。
Sound On Film: In the mix: Uncle Boonmee
http://soundandmusic.org/features/sound-film/mix-uncle-boonmee
阿彼察邦制造的又一部充满象征符号的幽灵有声书。与《热带疾病》(2004)同属一个宇宙,因此共享许多要素:对灵物的痴迷、丛林(鬼魂聚集之所、人类本源藏匿之地)、洞穴(子宫的隐喻)、新旧世界的二元对立(片中妻妹的形象——跛脚、猜忌、鄙视乡下、不信死后有灵魂——体现了阿彼察邦鲜明的立场,即对城市文明的批判),甚至亭子下谈话中提到具有特异功能的亲戚这一场景都如出一辙(本片主人公正是《热带疾病》中Tong提到的那个记忆力超群的叔叔)。
布米叔叔在洞穴里回忆梦境时
如果海明威說,年少時遇見的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那麼Apichatphong Weerasethakul的《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則是一場帶領我們越過山林,穿梭前世今生生死輪迴的生之筵席。有別於馬康多的從無到有,最終又灰飛煙滅回到空無;Apichatphong領著我們一同靜觀波米叔叔的人生終局,死亡之後又再度回到留下的人,彷彿生死死生是個不斷流轉的圓。
在那最後的幾晚,許多人都來了─遠房的親戚、死去多年的妻子、離散的孩子。所有人齊聚ㄧ堂。生、死、垂死、青年、老年、動物,共同倚著餐桌,如同一幅再寫實不過的人生風景。沒有人因鬼魂的到來、生靈的到來而感到大驚小怪,而是平靜地好像什麼都在自然不過;沒有人談些什麼大道理、悔恨,只是細數著過往的回憶與思念,細膩地傳達彼此的情感。所有人一同看著過往的相簿,生者追憶過往的人,過往的人看著自己的喪禮。縱使先前有過多少別離,在生命的底端,彷彿再怎麼不完滿終究都會成為一種完滿。
面對人生的終局時,人總是對那股未知感到不安
Boonmee叔叔得了急性肾功能不全,他决定到乡下家人身边度过残生。奇怪的是,他亡妻与失踪儿子的鬼魂出现了,并开始保护他。Boonmee希望找到得病的原因,于是和家人穿越森林,一直找到山丘顶的一个洞窟——那里是他第一世出生的地方……
以我个人粗浅的理解,波密叔叔前世是条鲶鱼,与丑陋的公主野合。今生是个农场主,妻子去世后,儿子也成了野人,自己又有肾病,孤单的老人独自一人生活。
这故事讲了很多我无法理解或者讲明白的东西,灵魂出窍,人生于尘埃归于土。有很多的东方色彩。
这又是一部很淡的电影,淡到你会逐渐放弃对情节和戏剧冲突的期待。但就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鬼魂出现了,过一会,猴灵(野人)又出现了,克服了短暂的不适之后,一家人(人、鬼、野人)又围坐在桌边继续聊天。这种反常中的日常是本片给我的第一个惊喜。
鬼的形象在中国电影中也经常出现,但它永远是以一个令人恐怖的客体出现的,我们永远不能摆脱来自它的那种凝视。无论它以什么面目出现,我们都知道背后潜藏着一个恐怖的真实面目。比如画皮,在娇艳如花的美女面孔下有一张鬼脸;而小倩,纵然她无害人之心,但她背后依然有一个邪恶的黑山老妖,在这里,小倩只不过是鬼的人格化包装,它掩盖不了鬼作为恐怖客体的事实。人、鬼的二元对立是中国鬼片的基本叙事伦理。
但在此片中,鬼和野人不具备这种恐怖的凝视,或者说具体到这二“人”身上,这种恐惧被亲情遮蔽了,鬼和野人在这只是人的另一种平等的形态,他们都被包括在家庭这个共同体内。鬼和野人并不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关键,他们只是作为角色出现。
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与鬼魂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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